“如果是为了孩子,我也可以生啊!你要是喜欢……”
“不是一回事,”陆瑾阳打断了她,“她爸爸刚死,我刚接手公司,如果现在离婚,不是很容易被人看出问题?说不定还会怀疑到我们身上——是,我也很着急——等过段时间,等她把孩子生了,那个时候大家的焦点应该也不在我们身上了,一切都好办了,随便什么借口就可以把她送走。”
“不能怀疑到我们身上!绝对不能!不然我们都完了!”女人突然慌了。
“我知道,我知道,没事的……”
“你不是说做的很干净吗!”女人根本不听,“陆瑾阳,那个律师可是我找的,我们帮你不是为了让你把我们拖下水的!”女人压低声音尖叫。
“我当然知道!”陆瑾阳一贯温柔的语气也添上了一丝不耐烦,“他确确实实是心脏病发作,他的笔迹、私印也都没有问题,最多是我提前几天把宁澄支走有点可疑,但凭她那脑袋根本想不到这点。”
“那你慌什么啊。”
“我哪里慌了!明明是你慌。”他顿了顿,“我只是,只是……主要我当时在场,他是被我气死的,这点我有些不放心。虽然当时没有外人在,但现在是没人怀疑,如果有人问起,我根本没法解释我当时的去向。”
宁澄定定地站在门外,整个人如遭雷劈,已经完全懵掉。她不能理解自己所听到的讯息,只是好像一直以来所建立的某些东西在顷刻间土崩瓦解了。
她当初坚持的想法,竟然成真了?
“你在场?!你为什么不说!”女人惊叫。
“现在说也不晚,”陆瑾阳声音冷酷,“如果真有人问起,你就是我最好的不在场证明。”
“呵呵,怎么,不怕她知道了?”女人嘲讽。
“真到了那个时候,就顾不了那么多了。”
宁澄再也听不下去了,“陆瑾阳!你个禽兽!你不是人!”她猛然冲了进去,劈手把手包甩到了陆瑾阳背上!
俩人正在“密谋”,谁也没想到宁澄会突然冲进来,都被吓了一跳,手忙脚乱地扯过被子盖住自己身体。
但宁澄已经看得清楚,陆瑾阳压在她身上,俩人还保持着结合的姿势,那张她曾经亲自去挑选的婚床,上面一片狼藉……
宁澄心里一阵发呕,像吞了无数只苍蝇,不单是恶心可以形容。
“你为什么害我爸爸!为什么!”宁澄尖叫,冲了过去打他,被陆瑾阳挡开。
陆瑾阳脸色变换不定。她不是去产检了吗?怎么现在回来了?
床上的女人在一开始的惊慌后很快冷静下来,慢悠悠地开口:“原来是宁小姐啊,您怎么突然回来了?你看我这,真是不好意思,让您见笑了。不过这床蛮舒服的,眼光挺好,家里布置得也很好,真是用心呢。你放心,这些东西我一件都不会留下,等我住进来了,我会把它们全部换掉的。”女人皮笑肉不笑,语调亲昵,一字一句全是挑衅讽刺,全然一副主人家的姿态——避重就轻。
“你凭什么住进来!这是我家,你有什么资格指手画脚!你们这些杀人凶手!我爸爸对你那么好,你怎么能——!你给我滚出去!滚出去!”宁澄歇斯底里,语无伦次,狠狠瞪着床上的女人,只觉得整个人都要炸了,光站在这里就恶心得想吐。
对方竟然还是个熟人,“华玉”集团董事的女儿,秦珂。
“华玉”是做珠宝原材料的,跟“东临”一直有生意往来,宁澄见过她几面,当时算聊得来的朋友。
一瞬间,宁澄想通了很多事。
是了,应该是这样,如果没有第三方在背后帮忙,凭陆瑾阳一个小小的部门经理,就算爸爸真的立遗嘱把股权给他,他也不可能接手得那么顺利,“华玉”帮他,陆瑾阳许了他们多少好处?
宁澄懂了,他们一定迫不及待想让自己让位,这样这个女人就能坐上自己的位置,爸爸辛苦打拼的事业,就会落入他们手里。
“你们休想拿到我爸爸的公司、拿走我家的东西,休想!!”
“休想?你爸爸已经死了,你还能干什么?瑾阳爱的是我,你这个多余又碍眼的人,凭什么赖在这里不走?识相的,就早点签了协议,赶紧滚。”秦珂冷笑,毫无敬畏的样子,让宁澄恨得发狂。
宁澄再次扑了过去,“啊!贱·人!贱·人!!”
她的手刚刚挨上女人,便被陆瑾阳一把拉开,宁澄气的发疯,拼命挣扎着他的钳制,“放开我!放开我!陆瑾阳!”
陆瑾阳紧紧皱着眉,“够了!别闹了!”
“闹?”宁澄狠狠地瞪向他,眼睛里满是血丝,“陆瑾阳,你有没有人性,你要不要脸?你害死了我爸爸……害死了我爸爸!他对你那么好,我对你那么好!这么多年……你现在还跟个野女人在我买的床上厮混,你说我闹?你是不是人,你要不要脸?你有心吗,陆瑾阳,你是人吗!”
陆瑾阳牙根紧咬,抓着宁澄的手纹丝不动,即便在宁澄这样的谩骂下,他也一直没有开口。
或许,再恶劣的男人,在这种时候都是心虚的。
“我不会让你们得逞的,我要报警,我要把你们的事捅出去,我要告诉所有人,让你们坐牢、让你们身败名裂!!”宁澄不知道哪来的力气,一下子挣脱开了,陆瑾阳大惊,跟着追出去,在楼梯口拉住了她。
“你别想毁掉我辛辛苦苦得来的一切!”陆瑾阳第一次在宁澄面前露出如此狠厉的神情。
“那我呢!!我呢!我就该被你毁掉吗!我爸爸就该被你害死,我的人生活就该被你们毁掉!!?”宁澄质问,声音尖利得让人心惊。
“对。”陆瑾阳近乎冷酷地说。
“为什么?”宁澄不可思议。
“凭你生来高人一等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