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婉见他如此凉薄，只能换个角度说：“皇上想必也对你很好吧？”

“你的称呼。”墨如凉似笑非笑的看着秦婉，“你是本王的侧妃，是不是应该跟本王一起称呼为母妃和父皇呢？”

“额，这个……”

就算是开玩笑，秦婉也不喜欢把父母这么特别的称呼放在无关人士的身上，但是这些又不能跟墨如凉说的清清楚楚，只能含糊的混过去，“这些都是小事，不重要的。”

“不重要？你是父皇的儿媳妇，日后见了他，这种细节上的事情，你可能就犯了大忌讳了。”

秦婉顺着墨如凉的话道：“明白，日后若是遇上了，我不会让父皇抓到把柄的。”

墨如凉定定的看了她一会儿，道：“秦婉，你知不知道，你今天这些话，根本就不应当是我凉王侧妃该说的话？”

秦婉怎么会不知道？她是真的不想再装下去了。

“唉！”她轻叹一声，抬头对墨如凉道，“既然你全都看出来了，那我也跟你说实话！之前被先王妃的事情牵连诬陷，已经让我看破红尘，清心寡欲了。这个王府的侧妃，对我来说，灾难更多一点。”

“你是凉王爷，是受到重视的皇子，以后也不会缺少更好的王妃人选，所以我想……”

秦婉这是想要离开凉王府，离开他的身边？！

墨如凉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重击了一下似的，又酸又疼。

他怎么都没能想到，一个这么特别的女人，被送到了他的身边，仅仅是转了一圈之后，就要逃之夭夭，离开他了？

“不可以！本王不准你走！”不等秦婉说完她对未来的构想，墨如凉就大喝一声，不准秦婉离开。

“你……你是早上吃多了吗？说话这么大声干什么？”秦婉的脸色变了变，“还有，我什么时候说要走了？”

“你不走？那你刚才说的那些话是？”

“哎呀，我就是想跟你讲讲清楚。经过这些天，你难道不觉得，我们合伙做搭档，比当别的什么，更合适吗？”

秦婉在这个朝代是个彻头彻尾的光身子，那点恶劣的亲故还不如没有。她盘算着，估计回到她的世界希望不大，那就要好好的考虑一下自己的日子该怎么过了。

秦府那些恶心的人是万万指望不上的，这些日子的接触下来，秦婉意外的发现，墨如凉绝对是个值得当伙伴的人。而且他还是个王爷，大家大业的，多养活她一个女人绝对不算什么。

何况，她还有技术傍身！

秦婉对自己的本事相当自信，跟墨如凉谈起条件来，更是有信心了。

“这几天我也算是看出来了，玉王的事情，凶手真正想要针对的人是你！他们能够让后宫中位份不低的妃子自己主动丧命背锅，足以说明，他们的势力之庞大。”

“你现在运气好能躲开这次，日后他们卷土重来，用更毒辣缜密的招式对付你，你还能有这样的好运吗？”

秦婉那边说的激情四射，墨如凉冷静的问：“你的意思是？”

“我们可以延续之前的几天，继续合作起来！你保证我一世平安无忧，我给你做最给力的助手，怎么样？”

秦婉停顿了一会儿，给出时间让墨如凉想想，然后继续道：“我的实力，这几天你也看到了。不说厉害得像神一样，也是这世上难找出来相匹配的另一份！绝对值得！”

“……”墨如凉闭上眼睛像是在想些什么，重新睁开之后，说出来的话让秦婉又不懂了，“你对我的母妃，了解有多少？”

咦，不是在谈合作吗？怎么就说到他的母妃了？

秦婉奇怪归奇怪，还是按照墨如凉的话说了下去，“嗯，母妃的事情，我了解得并不多，都是你告诉我的。”

“母妃在父皇那里依旧不得宠，当初父皇很少回来看母妃，就算来了，注意力大多都在本王的身上。”

“那是有点……那个了。”

生了一个排行靠前，又健康可爱的皇子还是不能母凭子贵，在皇帝那里毫无存在感，还真就是很不受宠了。但是墨如凉对她说这些，为什么呢？

墨如凉继续讲故事似的对秦婉道：“母妃真的是很不得到父皇的宠爱，父皇不讨厌母妃，只是把她当成比空气容易发现一点的东西。尽管没有父皇的宠爱，但母妃在宫中也还有点人缘，各方面的关系也都还好，所以她在后宫中自保，是没有问题。”

“就这样一个没有宠爱，不得罪人，也不是卑贱的如同地上的泥土的嫔妃，却毫无预兆的突然死了，你觉得，这代表了什么？”

墨如凉一双黑亮的眼睛看向了秦婉，让她给出一个回答。

“这个么……”请问咬了咬嘴唇，“母妃是病去的？”

“不是。”

“意外？”

“不是。”

“被人加害？”

“不是。”

“那总不能是莫名其妙被皇上赐死了吧？”

“不是。”

秦婉连着猜测了几个常规的死法，墨如凉全都否认了。

她开发出了自己所有的想象力，最后放弃了，“我是怎么都想不到了。”

墨如凉的语气一点变化都没有，“本王也不知道。”

“啊？”

“本王也不知道，本王的母妃死因为何。”墨如凉的话平淡得甚至有些荒唐和悲凉，“那天本王从皇宫书院中回来之后，就看到母妃静静的躺在床上，不管本王怎么叫她的名字，她都一点反应没也没有。”

“本王去找人一起来叫醒母妃，那些宫人来了之后看到母妃变成这个样子，一片混乱。这是本王第一次接触到了死亡，是本王最亲近的人。”

秦婉张了张嘴，最后还是没说话。

墨如凉那时候才几岁啊，路都走的不利索呢，就亲眼看到了母亲的尸体。

可怜的小孩。

墨如凉忽然冲着秦婉笑了一下，“母妃死了，但本王却不知道她的死因为何。”

“这也能理解吧，你那时候还太小，有人跟你解释，你也听不懂这些啊。”

“不，等本王大了些，懂事了，依旧不知道母妃的死因为何！”墨如凉维持着那点笑，“直到现在，母妃的死因还是不明二字。”

秦婉终于直到怪异在什么点了，一个宫中嫔妃，猝死不奇怪，就算医疗手段再低下，也不至于验不出来人是怎么死的吧？